牛育德刚才还慑于他的心情不好，作了退缩，如今直接被指名道姓，就不干了，愤怒地喊道：“喂，林什么先，你什么意思，想要和我挑战？”
林业先自然不理睬他。
在千绝上人的目光中，牛育德噘着嘴只能隐忍。
很多人的想象中，千绝上人整个人必定是像一把剑已经出鞘，杀气逼人，但是亲眼见到过他的，却不会这么想。
千绝上人杀意沸腾的时候，神仙也挡不住，可是，当他觉得不应该出手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会特别平静。
哪怕林业先以林家几千年前的耻辱去提醒他。
“我要收他为徒，阻挡的，都要死，”千绝上人缓缓道，声音很平静，就像所说的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你们不一样。林家，是要和修炼界一决生死的，就算有我的支持，最轻，也会是元气大伤，我想，林家苦心经营几千年，应该不会忍心就这么功亏一篑吧？”
“只要有老祖您的帮助，我们必定成功！”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业先的眼中出现几分狂热，对于他这种年纪、这种性情的少年来说，林家所传扬的那种前景，几乎可以让他前仆后继，就算是千绝上人此等人物亲自劝解，也不会让他动摇半分。
“你过来。”千绝上人沉吟了片刻后，道。
林业先有些不解，但是，他知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看看千绝上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看着牛育德那不服气的眼神，他们之间互相瞪了许久。
又走了两个，场面更加尴尬。
牛育德不安地搓着手，不时朝着刘义看两眼，他虽然这一次比起刘义更早见到小叶子和他口中的“鹿老头”，但是，在此之前，也就几面之缘而已，这些传奇，大多数时光都在千绝上人的冰雪宫殿之中不知道在布置着什么。
“我知道你想和我们两个都讲很多话，”小叶子带着和她的形象很不相符的高冷神态，“今天，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所以，你选吧，你先想和谁谈一谈？”
刘义神情凝滞了一下，今天会把想知道的全部告诉自己？虽然他目前确实想跟小叶子说说话，可是，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太多太多，比如天神，比如武祖，比如小叶子就是叶霜兰，说实话，说难听点，他曾经给过小叶子对他倾诉“坦白”的机会，小叶子没有珍惜，现在，他对对方问话的欲望并不大。
不过，他也不会放过知道更多事情的机会。
但是，小叶子这么说，是小叶子的意思，他看向全身青光缭绕的神秘人物。
“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我也不是第一次相见了，我们聊过很多的隐秘，今天，也一样。”
相比于口风很严，而且总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知道更多的小叶子，神秘人物在这之前虽然只在紫华山上有过一席谈话，又在被俞越山追杀的时候擦肩而过，但是，对于这一位，刘义就是感觉很自然，所以，他点了点头。
“我想和您先谈一谈。”刘义看向神秘人物道。
小叶子瞄了他一眼，大概也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嘲讽地一笑，背过身去，离开了。
牛育德有些不安地四处乱瞄，但是神秘人物却淡淡道：“无妨。”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刘义想问一些什么，而这一切，牛育德知道与否，都不重要。
四周，无风，但是冷空气笼罩，到处都是冰雪世界，遥望远方，天地苍茫。
一片沉默。
刘义知道，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自己提问，对方回答，就会显得有些像真心话大冒险，但是对面的可是一位传奇，这让他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牛育德更加不安了。
“我知道，你很想问，我为什么总是青光包裹，不肯现出真面目，又是为何和俞越山结下生死大仇的，对吗？”
知道刘义的想法，神秘人物主动说话了。
刘义点了点头，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顺势而为，对于这些，自己的确好奇。
“是的，牛育德说他们都叫你鹿老头，我同样想知道是为什么。”
神秘人物的声音变得有些沧桑了起来。
“对，他们都叫我‘鹿老头’，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一头鹿，一头得到上天垂怜，从而得以修行的鹿。”
“我之所以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就因为我现在的样子。”
“我的化形失败了。”
说到这句话，他的语气依旧沧桑邈远，但是，那里面包含着的愤怒与尖锐，却完全掩盖不住。
刘义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着很不同寻常的故事。
“你我是在紫华山上见面的，这是缘分。”鹿老头的声音渐渐缓和了下来，刘义可以感觉到，他的青光之后，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刘义点了点头，充满了真诚道：“这个缘分，我很乐意，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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