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趣的疑问
“倒是很让人意外啊。”黄瑜歪了歪头：“师傅你这是打算让他来锻炼我吗？”
“没错。”即使当着野鸭的面，祁杏玄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打算：“不过呢，我这个徒弟现在还没有完全继承我的衣钵，所以选第二个的话，还不能那么快开始。”
他后半句话，是对野鸭说的。
野鸭的眼里露出了狼性的眼神。
“我现在可以杀掉他吗？”黄瑜问道。
“你害怕了？”祁杏玄转过头：“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我不是很能接受一个活着的敌人。”黄瑜坦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把他留着对我来说可能是一种锻炼，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了结了他。”
祁杏玄哈哈一笑。
“看到没，小鸭子。”他看着地上的野鸭：“我这弟子可是从来没接触过黒檐的存在，比你这种自幼就开始学习杀戮的废物要强很多啊。”
野鸭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本就是年轻气盛的性子，就算侮辱他的是云鸱大人，他也难以接受。
“但是，不行。”祁杏玄否决了黄瑜的想法：“我留在赵国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想要让你快速成长的话，留一块磨刀石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两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开始试图杀死我这位徒弟了。”他熄灭了密室中的灯火：“你身上的伤我已经帮你治疗过了，剩下的药材就在旁边。这门你看我开了两遍，应该也会开了。”
“等你的穴道解开，自己出来便是。”祁杏玄思考了片刻：“在第二个选项上，我最后给你额外加一个条件。”
“你不是喜欢搞些仪式感的东西吗？那我满足你。”
“每个月只准你出手一次，而且必须提前一天预告你的出手。”祁杏玄详细地阐述着补充规则：“出手的时间限定在第二天日出到月落。”
“在其余的时间里，你就是我徒弟一个普通的小跟班。”
“对这个规则还有什么疑问吗？”
野鸭咬着牙。
“对规则，我已没有疑问！”他使劲地想要坐起来，整个人窝在墙角边上，看起来颇有些可怜：“但是我还有两个其他的问题。”
“你问吧。”祁杏玄大发慈悲地准许了他的发问。
“我的那些暗器、毒药，是不是云鸱大人你偷走的？”野鸭不敢正视祁杏玄，只能恶狠狠地望着一旁的黄瑜。
“不能算偷吧，但我从你身上拿走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也没理我，我就当是你默认了。”祁杏玄咧嘴一笑。
黄瑜看出他笑容中的自得。
还真是个喜欢臭美的家伙。
野鸭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
能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偷走自己身上的暗器……云鸱大人的暗杀水平，究竟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
“那，第二个问题。”面对黄瑜，他依旧认为是自己轻敌引来的失败：“你当时明明已经暴露了呼吸，为什么最后能够悄无声息地离开藏身之所？”
“你应该还没学到云鸱大人隐藏气息的秘术。”他的脸上有些气急败坏：“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黄瑜装作仔细地思考了片刻。
“我有仙人传下的秘术。”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会瞬移！”
野鸭气得直哆嗦。
这家伙瞎编也不编点真实点的理由！
连搪塞自己都不愿意吗？
“我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手段，暴露在一个将来准备猎杀自己的家伙面前。”看着一脸气恼的野鸭，黄瑜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你是个刺客吧，你会把自己最拿手的刺杀手段在对手面前把玩吗？”
他拍了拍脑袋。
“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个刺客了，所以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
“似乎也情有可原？”
野鸭的手脚正逐渐恢复知觉。
听到黄瑜毫不留情的嘲讽，他攥紧了拳头，几乎要不顾祁杏玄的禁令，准备直接对黄瑜出手。
“我劝你最好不要违反我定的规则。”祁杏玄冰冷的声音适时地传来，把野鸭身上升起地腾腾杀意顿时压了下去：“你知道违背首席的下场。”
杀气顿泄，野鸭的脑海中想起了祁杏玄昔年留下的传说。
虽然过去他从不知道首席的身份，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首席的含金量。
出入诸侯国的王宫，取走仇人的头颅……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能做到的事情。
“是。”他默默压下心底的愤恨，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
“你对我先前所为，可有怨言？”走出密室，看着窗外西垂的红日，祁杏玄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
“有一点啦。”黄瑜挠了挠头：“我真的挺想杀他的。”
祁杏玄转过头，看着黄瑜的脸。
“杀气不露于外……不，与其说是杀气不露于外，不如说你对杀人这件事根本不上心。”他仔细地端详着黄瑜的表情：“你只在乎自己，那小家伙的性命对你来说就不算什么。”
“就连黒檐下的刺客，都难以培养出你这样淡漠的心性。”
黄瑜有些腼腆地笑笑。
“师傅过奖了，我只是希望安全第一。”
祁杏玄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性格，倒是让我放心。”作为一个老牌的刺客，他自然知道一个人怎样才能最好地存活下去：“不过我先前所说的，倒不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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