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启正的威逼下，护士别无选择，只能赶紧给杨启正安排手术。
至于安排的是什么手术，杨启正就不知道了，他只想有个机会再见见绫医生。
当然了，其实杨启正大可使用暴力手段强迫绫来见自己。
但杨启正并不想这样做，因为绫有着一张小幽的脸，面对这张脸，杨启正无论如何都动不了粗。
很快，就轮到杨启正做手术了。
对于杨启正这种强行插队的，客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刚刚杨启正使用威压的时候，可是给在场众人都来了一套的。
此刻所有人都觉得，杨启正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主儿，自然没人敢去寻他的不痛快。
跟随着护士进入手术室，杨启正可算再次见到了绫。
看着那张跟小幽一模一样的脸，杨启正倍感恍惚。
“是你？”绫瞥了眼杨启正，发现是之前找茬的守旧派，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你是来找茬的还是做改造的？”绫冷冷问道，手中的手术刀已经悄悄对准了杨启正。
看这架势，恐怕一言不合就要让杨启正尝一尝手术刀的厉害。
闻言，杨启正苦笑了一声，道：“都不是。”
他之所以要求做手术，是为了能够接近绫。
如今既然已经进入手术室了，那就犯不着真的做改造了。
杨启正还没有任凭旁人在自己身体胡乱改造的兴趣，哪怕这个人长着小幽的脸，那也不行。
“那你还是来找茬的。”绫的语气更冷了，手术刀直接朝着杨启正掷去。
杨启正没躲，任由锋利的手术刀朝着自己飞来。
手术刀划破了杨启正的几根头发，随后扎在了杨启正身后的墙壁上。
看得出来，绫并非想杀人，只是为了警告。
“赶紧离开，不然我报警了。”绫发出了最后通牒。
杨启正张了张嘴唇，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最终只是憋出了一个字，“好。”
失魂落魄地走出诊所，杨启正脑海中绫那冰冷冷的脸一直挥之不去。
说是绫的脸，实际上是小幽的脸。
偌大的六界，除了小幽之外，没有谁再能让杨启正如此落寞。
正当杨启正站在诊所门口发呆时，包包飘了出来。
她盯着杨启正，眼中满是严肃。
许久后，包包突然朝着杨启正尖叫了一嗓子。
噬魂兽的尖啸具备精神颤悚的能力，使在杨启正这个宿主身上，伤害没有了，有的只是激醒。
这一下果然将杨启正从消极情绪中惊醒了。
他望向一旁的包包，却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还没发现吗？你入魔了！”包包没好气道。
此言一出，惹得杨启正惊讶无比。
“入魔？我吗？可我并没有任何入魔的迹象啊。”杨启正不解道。
走火入魔这种事情，无论在什么领域都会发生。
练武会走火入魔，练琴会走火入魔，练画会走火入魔，练歌会走火入魔...
总之，走火入魔是一种非常严重的负面状态，尤其在该行业造诣越深的，走火入魔的危害就愈加严重。
像杨启正这种实力，倘若走火入魔，世间定将多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没迹象？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迹象！最早的孟婆，上次的智人小女孩，这次的义体医生，你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吗？”包包翻白眼道。
闻言，杨启正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哪里不清楚，每每遇到长相都小幽相仿的人，他的情绪就很不稳定，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之前他只以为是自己对小幽过于思念，才会对长得像小幽的人也特殊对待。
可现在经由包包这么一提醒，倒是激起了杨启正一身冷汗。
没错，小幽这个名字仿佛成了他的梦魇。
世人皆以为梦魇是可怕的事，可实际上，美好的事也能成为梦魇。
一旦深陷梦魇之中，将会无法自拔迷失自我。
杨启正惊道：“包包，得亏你点醒了我，否则定会酿成大祸！”
在他想来，自己只要清楚这件事情，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然而，包包却是一脸的无语：“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早着呢！不信你再回去找那个绫医生，看看你能不能控制住心境。”
杨启正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尝试一下。
这一次他没有再找什么做手术的借口，而是直接化为了风形态，随后飞进了手术室。
绫正在给客人做改造，手术台上沾满了各种蓝色液体，这种液体似乎是营养液，几乎取代了人类原有的血液。
相较于型号众多的血液，营养液没有型号的说法，并且量大易保存，对于人体还有着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
因此，距离营养液全面取代血液，估摸着也没有多少年了。
话扯远了，杨启正根本没去看手术台，一直在盯着绫看。
看着那张小幽的脸，杨启正的心中瞬间泛起了涟漪，哪怕他极力压制，也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即便杨启正掌握了水元素，心境一直如同止水一般，可这会儿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杨启正连忙离开了手术床，远离绫之后，心境这才再度平静下来。
说是这么说，可已经泛起涟漪的水面，又其实短时间内能够恢复如初的？
杨启正的心情很是沉重，他总算明白了，这并非自己态度的问题，而是一个心病。
或者说，是心魔。
当年小幽的牺牲，惹得杨启正直接自我封闭了记忆。
哪怕后来找回了记忆，杨启正依旧对此事抱有执念。
小幽是他永远的心魔。
而想要破除这个心魔，恐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破烂鬼魂然后将其杀死，以此慰藉小幽在天之灵。
杨启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包包，包包对此也极为赞同。
心魔之事就暂且告一段落，待到回去主世界，新账旧账杨启正要跟破烂鬼魂一块儿算。
杨启正暗自发誓，此生若不杀破烂鬼魂，他誓不为人。
不过硬说的话，杨启正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算人类。
你见过哪个人类可以自由在灵魂状态、元素状态、肉体状态切换的？
总而言之，破烂鬼魂非死不可，还不能让他死的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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