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月亮逐渐隐没在云层的后面，鉴湖湖面仿佛一面镜子，表面渐渐平静下来，只有高空中的一双眼睛看到，这湖面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游曳了几个来回，由小变大，由深而浅，恍若潜游的龙，眼看着就要破水而出，显露真容，忽然湖面出现了一张银色的光之网，那巨型的影子撞在上面，整个湖面仿佛要想顶起一座山丘，但是又被无形的大手整个压了回去，湖边的三三两两散步者只见到，波光粼粼，煞是好看，起风了吗？似乎没有风。
空中传来一阵咳喘后的叹息，“禁制只剩下一道了，而且空前脆弱，”
“你还能撑多久？”
“最多半年。”
“这小子什么来历？他怎么能激发两镜的能量波共振？”
“我看他未必是有意的。只怕被人利用不自知。”
“蠢货一个！”
“人之初，性本蠢，我记得你那个时候也是……咳咳……”
“闭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你还有不少日子好活，不用担心了。”
“我死不死无所谓，关键这个鉴湖天罗网不能拖了。”
“大不了让这帮人来对付那个丑八怪，那个胖子也在盯湖里的东西。人界不缺利器，让他们来！”
“……洪水滔天，管我何事，我死后，你尽管放它出来，只要你不怕两界多元重叠，物质再次湮灭。”
“……好吧，你说咋办？”
“赌一把？”
“赌什么？”
“赌这小子……足够傻。”
……
李零对此浑然不觉，他从卫生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地板上的四季在打滚，李零说了句：“这地好几天没擦了吧？”四季一楞，然后转身轻盈的疾步跳上了床，钻进了李零的被窝。
李零：“四季我们聊聊。”
四季：“本喵累了，你也累了，不如洗洗睡喽，本王翻你牌子了，今天陪你睡！”
李零：“……”
四季还真是爱干净的猫，一直在舔舔舔，李零不得不集中念力屏蔽来自嘴巴内的触觉……李零发现这喵身上的条纹似乎有点变化，“四季，你这还带换衣服的？”
“废话，本喵饿的，毛都掉了。”四季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剥削”李零的机会。
人猫在亲爱氛围中聊了起来，“四季你的猫骑士是什么来头？”
四季：“本王不能有个护卫队了么？”一脸傲娇样。
李零：“那它们会不会……受伤？”
四季一顿：“这十二只是仅存的精英了，不会那么轻易受伤。”
李零：“仅存？什么意思？”
四季蒙头：“与你无关啦！”
李零：“水里什么东西跑出来了？”
四季：“明天就知道了。”
李零抱抱四季，这货埋着头表示拒绝沟通了。
李零把四季揣在肚子上，顿时觉得一股暖意从丹田处流入全身，这猫没白养，还能暖被窝呢，值了！
李零在脑海中整理着一天的奇遇，图书馆里周扬给他的书册是个关键线索，看来周扬对鉴湖往事并非一无所知，同时周扬也对他有所保留。
周扬让他探湖，目的是什么？把戏台炸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或者周扬的背后又是谁？这些问题已经不能够去直接问周扬了，他们的交情被周扬的利用封锁在这个层面上，即使李零问了，周扬也可以装聋作哑，尽管，李零算是救过他。
李零躺在床上，
逻辑结构的念力训练：
已知：鉴湖的记忆中，大规模的献祭，发生在民国，赵圣武和赵嘉美，都算是曾经对鉴湖许了愿。
求问：他们谁献祭了那些看戏的人？
解：从结果看，赵圣武统治当地近二十年，而赵嘉美后来不见记载，也没有嫁给许洛川。赵圣武的可能性大一些……
四季：“二傻，我提醒过，逻辑结构不适用于人类的心理推理！”
李零：“吔？你不睡，陪我聊天！”
四季：“呼噜噜……”
李零：“四季？”
更棘手的问题是，他到底把什么从湖底放出来了。
那个戏台镇压的是什么，会给书院带来什么后果，李零心里暗暗着急，把镜子找了出来，“为什么要炸毁湖底戏台？”
镜子：“不是你炸的？”
李零：“我？我跟戏台有仇吗？”
镜子：“我在水里躺了那么久都没炸，你是不是傻？”
李零：“也对，我为什么要炸戏台？”
镜子：“哈哈哈，你好好问问自己的心把？哈哈哈。”
李零懵了，问问自己的心，自己当时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幻觉，仿佛一个声音从心里说，“这个戏台碍事，消失就好了。”
难道就是一个念头？就让这镜子把戏台炸了？
李零：“哎哎！那个戏台下面是什么？”
镜子：“烦，给你看。”
李零看到镜子里一遍一遍重播自己当时看到的爆炸现场，一道金光，一道黑影飞速离去，仿佛是个……贝壳，有这么快的贝壳？
李零：“哎哎，这是什么？”
镜子：“睡觉！”再无动静。
李零：“哎醒醒啊！”
李零现在能够求助的也就是一个镜子和一只猫了，偏偏这两现在都没动静了。
“破猫，破镜子。”李零在心里暗暗骂了两句。
那边镜子“崩”一声跳了起来，这是“回骂”？？
奈何李零实在太累了，沉睡过去……
梦里……他又看到戏台，咦？不是毁了吗？他使劲想要看清楚，但是任凭自己拼命划水，戏台仿佛镜中花，无法靠近一寸，当他放弃了挣扎，却发现，戏台在旋转，自己仿佛被一股吸力吸了过去……这戏台，基座的形状好生奇怪，倒像一座塔，基座下方还有个壁龛，壁龛里面是什么……陡然间金光万丈如芒刺刺入李零双目，他嗷地一声，猛然醒来，旁边有早就醒来的四季
“你给他植入意像了？他居然撑得住……”
“我只是以防万一，我们都不在了，总得把这个图留下。”
“这真是一场豪赌啊。”
一阵叫骂声传来，“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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