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除了鹤别没人能管得住张启年，那张启年这些年混账下来，总不至于没个彼此看不顺眼的仇家。
如果能找到这样的人的话，或许他们可以达成协议。
周怡音将这个想法透露给了最好的朋友张扬，张扬听完之后，坚决地投了反对票。
“不行，绝对不行！”
工作室内，张扬办公室。
周怡音愣愣地抬头，她没想到张扬的反应这么大：“为什么？难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扬提起一口气，刚要说话，又陷入了两难。
周怡音的处境确实很难解。
张扬关上门，坐在了周怡音对面，语气十分严肃：“张启年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富二代，他得罪的人当然不少，可就像他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他的对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音音，我说句难听的，你妄图用美貌去牵制操纵这些大人物，跟走钢丝有什么区别呢？”张扬愤愤道，“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你能拿捏得住吗？”
经过张扬的提醒，周怡音也有些忐忑起来：“你说得……也有道理。”
“音音，我知道你很苦恼。”张扬伏在周怡音膝盖上道，“但这真的不行，与虎谋皮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怡音没再说话，沉思了许久。
“音音？”
周怡音一点点抽出了自己的手，她低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横竖都是不好过，我想试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好。”
张扬心里仍旧不赞同，在她看来周怡音的做法危危险险，但她更明白如果什么都不做，简直是要逼疯周怡音。
张扬坐在一旁生闷气，她没办法帮助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无法说服她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周怡音以为张扬是闹脾气，讨好道：“万一事情会意外地顺利呢？张启年看不惯的人，应该性格很合不来。说不定对方是个好人呢。”
“是！”张扬赌气道，“说不定对方还会免费让你当枪使，说不定对方还会一心一意为了你摆平这些事无怨无悔。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周怡音噤了声，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张扬回过神来，也觉出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对不起，音音。”
“我知道你担心我。”认识了这么久，周怡音还不至于误会张扬。
“你知道就好。”张扬起身，拉过周怡音的手，郑重其事道，“我知道我现在怎么劝你都没用，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只好支持你，但只有一件事，你做任何事都不能瞒着我。”
“好。”周怡音一愣，继而笑得眉眼弯弯。
眼看周怡音没心没肺，满口答应的样子，张扬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答应得倒快。”
周怡音凑过去，甜言道：“我拿你没辙。”
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之后，张扬找了人调查张启年的人际关系和早年的事，很快就有了交代，锁定在了饶城一位高官身上。
周怡音赶过来，顺路买了咖啡请客张扬工作室的员工。
张扬关上门，二人面前摊了许多张设计图，涂涂改改，记下了很多笔记。
“白书记的女儿成人礼，他们这样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找了我们定制礼服。”张扬简单说明了情况，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叹气道。“感觉应该会挺难搞的。”
“提了什么要求吗？”
“没。”张扬摇摇头，让设计师先去忙，“待会儿要先去一趟这位千金大小姐家里量体裁衣，顺便听取一下大小姐的诉求，到时候你就装作我的助理，一起去吧。”
周怡音无甚意见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很好奇：“你见过这位白书记吗？”
“xx政务平台，饶城官网往前数，蓝底一寸照。”张扬抱着手臂，眉头紧蹙，一点也没有接了大单子的欢乐。
周怡音闻言真的拿出了手机，登录了网址，仔细看了看。
看得张扬又是一阵心烦：“你还真打算接近白书记，然后卖身给他？他的女儿就比你小几岁！你们俩到时候算什么？姐妹？音音，你……”
周怡音少见多怪地瞥了她一眼，抿唇笑道：“有什么不行？帅大叔也很好啊，成熟稳重还会照顾人，我什么都不用做，孩子都有了。”
“白书记的老婆早几年去世了，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女儿长大，听我爸说，很多人都劝白书记再婚，可他为了女儿一直都不同意。”张扬认真道，“我想白书记应该很爱他的原配妻子，也很宝贝这位大小姐。”
“嗯，好像是。”周怡音赞同地点了点头。
张扬觉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索性瞪着她不说话了。
“好啦，我错啦。”周怡音笑笑，顶着张扬的嘴往两边抬起，“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带我一起去，是希望我能先和白书记的女儿成为朋友对吗？”
“嗯。”
“什么时间？”
“下午两点半。”张扬想了想，又补充，“说是大小姐有午睡的习惯。”
周怡音：“……”行叭。
父亲有权有势有地位，女儿娇惯一些也很应该。
张扬收拾了要带的东西，交代了一些事，领着新上任的小周助理驱车前往白书记饶城老城区的家中。
小区从外看起来有些老旧，进了门却收拾得很美观，高大冠木郁郁葱葱，玉兰花藏在枝头，馥郁芳香。
白书记的家是独栋，占地面积不算很大，装修中规中矩，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开门的人是个中年女人，中等个子，有些发福。她穿着围裙，看起来应该是白书记家里的保姆：“请问你们找谁？”
“我是张扬，给白小姐做礼服的，之前和白书记约定过时间。”
“哦，张小姐，请进。”保姆迎着她们进了门，“白小姐应该在房间里，你们稍等。”
张扬与周怡音等在玄关处，看着保姆上了二楼，许久都不见人下来。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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