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小声提醒长宁道:“殿下,是玄德洞天,不是道德洞天。”
长宁乜斜他一眼道:“让父皇下诏改成道德洞天,不是就对了。”
好家伙,为了自己的正确,竟强迫别人改名,这位公主的刁蛮任性,可见一斑。
孟真人在心里叫起苦来,这哪里是天子的恩宠,分明就是烫手的山芋。
就连宦官也有些哭笑不得,敷衍道:“容老奴回禀陛下。”
长宁似乎还没表现过瘾,继续对孟真人道:“赵先生还教了我不少道术,要不要开开眼界?”
孟真人陪笑道:“赵先生道术精深,殿下从赵先生学道,身手自是不凡,无需展示。”
随后唤出朱念和胡灵,介绍给长宁道:“公主奉诏修行,贫道也不敢草草,辜负皇恩。按照我们洞天的规矩,公主需择一位高阶法师受教。这两位法师乃是洞天的翘楚,公主看上哪位,从今往后就跟哪位修学。”
长宁很不痛快,心想你这女冠好不识抬举,能教我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还在这里托大。
尊敬你叫你声师父,把我惹毛了,便拆了你这玄德洞天,看你在这里拿腔作势。
长宁自负道:“怎么,不是你教我吗?”
孟真人道:“贫道老朽,已不堪繁重的教务,所幸平生所学尽皆授予两位得意弟子,殿下从她们学道与从贫道并没有两样。况且她们都是年轻人,同殿下更有共同语言,这于殿下的进步是十分有益的。”
在宫里的时候,长宁就听够了父皇的唠叨,这孟真人年事已高,想必也是婆婆妈妈,同父皇一个德性。她可不想才脱虎口,又入狼窝。
她左看一眼朱念,又盯一眼胡灵。
朱念的面孔冷冰冰,胡灵的面孔笑吟吟,相比之下倾向于胡灵,但最后却扔下一个词:“随便”。
那口气俨然我是公主,能教我是十八辈祖宗积的德。
胡灵主动上前,向孟真人禀道:“胡灵不才,愿与殿下切磋道术,望不吝赐教?”
这话说得谦卑动听,但听惯奉承的长宁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毫不客气道:“好说好说。我来学道,以后叫我长宁就好,公主啊殿下啊从今以后都是浮云。”
胡灵施礼道:“谨遵殿下教诲。“
长宁眉头微微一蹙。
胡灵恍然有醒,陪起笑脸道:“是,长宁。”
随后胡灵吩咐麾下法师打扫出凌虚阁的道舍,又着箓生把长宁的大批行李搬进去。
这是玄德洞天有史以来行李最多也是最奢华的法师,舞马衔杯鎏金银壶、鎏金双凤压花菱形银盘、八棱胡人伎乐金杯、波斯胡真丝地毯、蚕丝填充锦缎被衾、墨绿色狐裘大氅……随便一件都是一家平民百姓一生的用度,装饰出来的道舍就好像皇宫的分院,奢华的程度足以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搬完行李的箓生望着她们这辈子都无法的企及的奢华,心中感慨万千。
有个箓生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若我也如此的富有,绝不会跑来做女冠,真搞不懂这些贵人,放着锦衣玉食的皇宫大内不住,跑到深山野岭来修什么鸟道。”
她身边的箓生一副不为权贵折腰神情,酸溜溜道:“宫门深似海,我们羡慕贵人财大气粗,她说不定还羡慕我们闲云野鹤,无牵无挂呢!”
“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用闲云野鹤交换她的财大气粗。”箓生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喜滋滋道。
“看你这没志气的熊样!”酸溜溜的箓生嘲讽道。”
这时胡灵带着长宁和宦官走进了道舍,箓生向她施礼,她点了点头,也为这间道舍的奢华程度惊叹。
但长宁却抱怨自己心爱的某些器物还没带来,而一些看着不爽的却还在眼皮子底下。
她很不喜地抓起一个花瓶道:“你们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绿色玻璃花卉纹瓶,却还是把它带来了。”
花瓶的瓶口略向外撇,颈子细长饰变形缠枝花纹,阔腹下敛,以白色玻璃为胎,外套淡绿色玻璃为花纹,玲珑小巧,秀丽可人。
宦官点头哈腰道:“这是王才人所赠,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一直有立王才人为后的念想,王才人要是知道殿下带着她的瓶子上山修道,一定会觉得殿下待她与诸妃不同,这于殿下的将来是很有利的。”
长宁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看到它觉都睡不着。”
信手递给胡灵道:“师姐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胡灵接过花瓶,不愧是宫廷器物,鬼斧神工,精巧细致,笑道:“师妹睡不好觉,哪还有精神修道,我暂且为师妹收着,师妹要用时尽管来取。”
长宁不置可否,突然想起什么,对宦官交待了一个“赏”字。
宦官便掏出钱钞发给搬行李的箓生,箓生们眉开眼笑,也包括那个说话酸溜溜的箓生,她甚至比其他箓生笑得更灿烂,美滋滋的对长宁说道:”师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保证随叫随到。”
……
……
长宁在凌虚阁学道,享受着其他法师从未有过的礼遇。
无论她的道法学得是好是坏,胡灵都对她和颜悦色,好话说尽。
长宁又十分好强,学了一招半式,就要找法师比试。
虽然有赤霄仙剑傍身,但毕竟发挥不了它的效力,所以根本不是法师们的对手,但胡灵使了个眼色后,法师们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很懂事地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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