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见师祖及各位师伯师叔。”
鲁树人闻言一怔，看看画像又看看璎珞，马上想明白其中的因由，不由得开怀大笑。
很快笑声转为凄凄惨惨切切地哭腔，令璎珞大感意外。
“先生怎么了？是弟子惹你生气了吗？”
鲁树人捂住嘴巴，平复心中的波澜，哽咽道：“如果按辈分，灵位上的九位弟子都是你的师兄，而你是他们的小师妹。”
原来那九个牌位不是老道士的弟子，而是鲁树人的弟子。
璎珞始料不及。
人有旦夕祸福，但九个弟子一起去世，这也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难怪当初她叫他师父时，他便难以自持。一定是想到九位弟子曾经口口声声叫他师父而感到难受吧。
可是，这九位弟子又是因为什么缘故而去世的呢？
鲁树人的目光自责地从牌位上掠过。
“虽然你的师兄们都已不在人世，但他们会不时到为师的梦里来，与为师相会。”
璎珞听得心里发毛，心想自己不会成为第十个吧。
随后，鲁树人又带她左厢卧房，告诉她今晚睡这里。
“那先生呢？”
鲁树人指着正厅，咧嘴一笑道：“今晚我陪你九个师兄。”
尽管是玩笑话，璎珞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后悔跟这个怪老头回家。
天青月白，竹影婆娑，璎珞为他抚起《广陵散》，鲁树人则在旁记音，对于
不明白的地方，他不耻下问，好像她是师父他是徒弟。
突然，他的脸色突变，眉头紧蹙，狐狸般警觉地站起来，似有不详的预感。
璎珞感到害怕，扯起他的衣袖询问道：“先生，有什么不对劲吗？”
鲁树人按住她的双肩，缓缓说道：“璎珞，你马上躲到床底下去，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天亮后赶紧回书肆，不要再回这里来。”
这样的诡异的安排，让璎珞如坠五里云雾，追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躲到床底下去。”
鲁树人抚着她的头发，慨叹道：“师父的仇家找上门了。我俩师徒的缘份恐怕就要到头了。”
他肃然觑了一眼“枯木龙吟”，卷动宽袍大袖，往琴案上一拍。
整张琴如同生出翅膀，腾空七尺。
一声叱诧。
轰—！
枯木龙吟炸得七零八落，但见他身如渡鸟，轻盈纵跃，接住从爆炸声里坠下来的一本书和一柄剑。
璎珞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出神入化的身手，师父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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