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兴正浓,张元济高兴道:「平常咱们咱们喝酒都要说上一段酒令,要么是划拳,要么是陈陈相因,没有什么趣味,刚好我想到了一个新酒令,不如咱们今日试上一试,看看孑民究竟醉没醉,醉酒的人从不会说自己醉。」
蔡元培刚夹起一块霉千张准备放进嘴里,听到好友的挑拨,立马来了兴趣,把快子暂时放下:「筱斋兄,那我可得好好学学,看看你这新酒令里,到底藏了什么内容。」
拿起手帕擦擦嘴,程诺也跟着说道:「虽然酒桌我上的不多,但常见的酒令我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对张先生的新酒令,我也十分好奇。」
「那就好,那就好。」张元济兴致颇浓,把袖子往上撸撸:「是这样,一共是五个字。要说民国什么多。说的恰当免罚,说的不恰当饮酒,致远咱们俩可加把劲,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我可真没见过孑民醉酒的样子。
今天可得好好看看,瞧瞧这北大校长醉酒后,与我等凡夫俗子有什么区别。」
蔡元培无奈地摇摇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醉酒后昏睡还好,若是耍起酒疯,那可真是有辱斯文。」
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崖前不低头。
事已至此,虽然知道好友有心要坑他,不过前面都答应好了,此时再要反悔,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也就顺势接了下来。
前面的酒令其实还好,说什么民***队多,洋车多,穷人多。
到后面开始逐渐变味,说什么民国贪官多,拐骗多,政客多……捐税多,弊病多。
一时间似乎怎么都说不尽,而且还都挺恰当,酒杯里的酒是满上了,可一个人喝的都没有。
正当大家都觉得开始有些无趣时,程诺突然语出惊人:「民国将军多。」
顿时场面安静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蔡元培指着程诺眼前的杯子说道:「民国将军虽有,并不见甚多,离着以上所说的,差的太多,该罚该罚。」
程诺倒没着急端起酒杯:「不然。现在将军虽不见得多,将来一定准多。」
张元济好奇道:
「为何如此,你且说说缘由。」
程诺提高了一些嗓门:「诸位看见了吗?督军免了职,任命为将军。***开了缺,也任命为将军。步军统领卸了任,更是被任命为将军。大凡调剂个人、敷衍其面子,都要给一个将军。
这样一来,一年能新增百八十个将军也不在话下。几年以后,大家都是将军了。」
两人一听,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程诺眼前的罚酒顺道就给免了。
不过有这么一件事在,这个新式酒令也推行不下去了,最后干脆各喝各的,氛围重新回归当初的样子。
程诺向二位长者敬了一杯酒后,自己一饮而尽:「谢谢两位先生招待,其实我今日来确实有事,主要是想看看咱们的读物出版的怎么样了,尤其是读者反馈,这点对于我们后续内容的改进十分重要。」
沉思片刻,张元济看了蔡元培一眼,在对方点头后才慢慢说道:「就实际的发行效果而言,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当时我们出于谨慎考虑进行预约出版,没想到市场反应相当火爆。」
说着就起身去隔壁屋里拿出一份《大公报》,上面正是科学院编制的《简明数学辞典》的预约广告,广告中表明此书的定价为一元,预约可以提前收取半价,到手后总共只需要花费8角钱,便可以将这本厚厚的辞书买走。
看到这里程诺不禁好奇道:「就定价一元,还有预约吗?」
张元济笑着摇摇头:「致远你可能有所不知,能舍得在报纸上出广告费做图书预约广告的,一般而言都是大部头的书籍,比如卷帙较多的工具书、丛书、汇编、文集等等,你这本辞典就很符合要求,是书馆吸收现款的最好手段。
至于为何定价一元,在我看来已经是相当低廉的价格了,这也是在你愿意放弃稿费的基础上,我们仅考虑成本得来的,换做是别的大部头,怎么也就十元上下。」
蔡元培在一旁补充道:「预约出书既可以缓解出版者的资金紧张问题,还可以帮助出版者确定预约图书的大概印数以避免积压。
同时发售预约广告本身就是一种有力的宣传方式,既可以提升图书销量也可以扩大出版者自身的影响力,这一点我相信之前筱斋兄肯定是有所考虑。」
听到这里,程诺立马端起酒杯向张元济敬酒:「我替科学院的同志们谢谢张先生的鼎力支持。」
张元济见状也赶紧举起酒杯,客气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况且这可是咱们国内第一部数学辞典,能出版发行对于我们书馆而言,也是一种荣誉,这酒应该是我来敬才是。」
两人相互谦让,最后以同时喝下杯中之酒而告终。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张元济越看心里越欢喜,最后趁着酒兴直接拉起程诺的手来:「致远老弟啊,以后你们科学院无论是再出辞书,还是教科书,首选一定是我们,什么书局之类的,跟我们没得比……嗝~」
这样子,分明是灌醉蔡元培不成,先把自己给喝倒了。
说完这句话,干脆一头扎在酒桌上,昏睡不醒。
看到好友这副模样,蔡元培也是倍感无奈,喝酒喝到这份上,也属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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