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山高路远耐不得人双脚赶路。”李一欢面无表情地说道，而且他看着王真人已经被自己的气势给压下去了，说话也不再颤抖了，“至于没有人引荐就不能入门嘛，倒是个问题，不过你看看如果这样的话，事情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呢。”
说着李一欢从包袱里取出了那个人皮面具，贴在自己脸上，然后脑袋里想象着王真人的模样，不一会儿的工夫李一欢竟然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王真人了。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王真人声嘶力竭地问道。
在他的认知范围内，高深的法力修炼者可以通过换装来迷惑敌人，可是像这等瞬间变脸的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算高深法力的人可以瞬间变脸，可是面前这个人分明还是个孩子啊。
人总是喜欢将无法理解事物归结到鬼神身上，王真人也不例外。
“他是鬼，他是鬼，他真的是个鬼，而且还是个女鬼……”枫龄故意尖细扯着嗓子，伸长舌头如吊死鬼似的悠悠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吓得王真人屁滚尿流。
“我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我今天都不杀你，留你一条命。但是我希望哪天你到了玄古门，不要将今天的事说给他们听，否则的话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再对你容忍了。”李一欢依旧面无表情。为了发扬自己一心向善的美德，从马背上的行李中取出来几件衣服，一床被褥扔到王真人跟前。
喜怒哀乐最能展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但是唯有什么表情也不带的时候，却往往是人最为人所敬畏的时候。
重伤之后却被实力悬殊的胜利方放过一马，是王真人从来没有想过的，并且被放了之后还赠给他衣物被褥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面前这个年轻人人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与恐惧，他连忙继续磕头如捣蒜，嘴里还接二连三地说了好几声：“谢谢。”
“枫龄，咱们继续赶路吧，这个大叔就让他在地上躺着吧，暂且不再管了。”李一欢对枫龄说话，语气热情似火。
说实话看着面前这只毛茸茸的猴子，李一欢不止一次考虑过，自己在日后的修行中，是不是还会遇到一条龙，一口猪，和一个住在河里的头陀。
说走也容易，无非是抬起腿赶路就行了，可是说走也不容易，因为王真人骑来的那匹马并不听李一欢的话。
在这匹马看了李一欢砍掉同类的腿及主人被虐待之后，李一欢那番来年迎春花开的时候带你吃青草的话，现在在它面前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枫龄见状，一跃翻到马背上，在马耳朵上悄悄说了一句话，这匹马竟然毫无留恋，沿着山路朝山上走去了。
至于那晚枫龄对这匹马究竟说了什么，多年之后李一欢曾经提起，枫龄只是笑了笑：“我说的是，我身边这位爱吃牛逼，但是有时候连马的也不放过。你要是再不走，他可能就饿了。”
李一欢及枫龄的背影消失了很长时间之后，天上的落雪渐渐停了。
山路上覆盖的积雪已经已完全掩盖住了人、猴、马的足迹，所以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们的去处。
也就在他们都消失之后，耐不住寒冷的王真人穿上了李一欢丢下来的衣服，然后艰难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找到一个山洞。抓上几把雪充饥之后，刚准备睡下的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人脚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其中还夹杂着梅枝儿被踩断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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