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如气得差不点破口大骂。
“我有病啊我看你家白菜，我肯定是看你家的猪啊。”
许是知道自己语气不对，他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是做采购的，所以我看见好东西，就想手起刀落采购回来。”
“这不听说你这里有在养猪，我就起了这方面心思。”
为了避免对方多想，秦河如把所有往轧钢厂推。
他这么说，别人是不会多想的。
毕竟这年头，采购员都想采购好货回去。对方是食品站的，肯定知道猪肉对采购的诱惑力有多大。
李有福呆鄂了几秒，旋即疑惑道：“你看猪做啥？”
“你要是想采购猪肉的话，去我儿子那里就可以了啊。他在食品站上班，我找你来也是这个意思。”
秦河如的话，让他犯了迷糊。
说来说去，说的不就是猪肉嘛。
他儿子是食品站的副科长，想要猪肉去找他儿子去啊。
这……这和他说的不一样吗？
秦河如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城里人吧，大多都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对待食材同样如此。”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
“厂里的一些领导，他不喜欢做好的猪肉，而是喜欢一整头那种。”
“一整头？他还想抱着猪啃？”李有福大惊失色。
蚂蚁，这是什么癖好？
“不是那个。”秦河如翻了个白眼：“是喜欢吃一整头猪，比方说烤乳猪之类的……”
“所以说如果我去找你儿子，我就得不到这种，只能来伱这里看看。”
末了，他补充道。
“体制内升职往往不是看你能力如何，而是看你懂不懂领导的心思。若是你能帮我这个忙，你放心，以后你儿子有难，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倘若能在这里得到两头猪，那他在接下来的十多年时光里，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了，静待春风过境，他超能一朝起飞。
故而，他比李有福还要重视这场交易。
只是这话，却让李有福变得有些为难。
“我这个猪在食品站那边是有登记的……”
秦河如打断他的话：“可是在养殖的过程中，往往会有猪意外死亡，您说对吧？这并不是人能控制得了的。”
李有福沉默了。
他在思考得失。
他在食品站工作过，自然知道上面特意强调过，从食品站领养的猪，必须交回到食品站去宰杀，不能私自宰杀。
秦河如想买的是活猪，不是死猪，这就有点难办了。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除非能有让他们愿意这样做的原因。
半响。
他幽幽开口。
“秦同志，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对象是吧，有没有考虑找一个？”
秦勇说的话，他是记得的。
“我有个孙女，年芳十八，和你很合适，你看……”
“打住。”秦河如再次打断他要说的话。
“老爷子，这弄个猪怎么还扯到婚姻大事上去了？能不能成您给个准话就行。”
李有福哑然失笑：“这事说实话，有点风险。要是你娶了我孙女，我自是向着你这边的。”
秦河如摇了摇头：“老爷子，如果我现在三十岁，哦不，二十五岁吧，要是我现在是二十五岁，我肯定娶，可是我现在才二十一。”
“为什么二十一就不娶呢？”李有福反问。
“我年轻啊。”秦河如振振有词说道：“我年轻，所以我肆意昂然，不惧一切。我可以拒绝一切我不喜欢的事物，去追寻我热爱的生活。”
朝气蓬勃的气息，这一刻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他，让李有福愣住了。
随之，李有福不住的连连笑着摇头。
“年轻真好啊。”
而后，他正声道：“假如我给了你活的整猪，你要怎么带出去？”
此话一出，秦河如大喜过望。
他快速回答：“老爷子，我不要大猪，大猪不好带回去。如果可以，你给我两头幼崽就行，我晚上来，这样就方便多了。”
对方这样说，就表明已经动心了。
他如何不高兴？
“猪崽吗？”李有福自言自语。
他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见状，秦河如继续游说。
许久。
李有福仿佛是做下了决定一般，脸上露出坚决的神情。
“猪仔可以给你，但是现在给不了，这猪我刚领回来没多久，想要有猪仔，起码得等几个月后。”
“没问题。”秦河如松了口气：“老爷子，我要两只可以吗？最好是一公一母的。”
李有福疑惑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方便我问一句吗？公母有区别吗？”
秦河如回答：“有啊，怎么没有了？老爷子你想想，公鸡和母鸡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前者适合爆炒，后者适合炖汤，鸡如此，猪亦是如此。”
“有猪肉吃就不错了，真挑剔。”李有福嘀咕道。
确实，公母不一样，口感自然不一样。他专业杀猪的，当然知道这些。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
最后。
李有福淡淡警告道：“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决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事食品站那边的人干过，他也干过，可他现在不是食品站的人，能不给人知道就最好不给人知道。
若不然，少不得要被拉去询问。
当然，他也不是很怕。
因为这不是卖给个人的，而是卖给轧钢厂的。
他不知道的是，秦河如比他还要重视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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