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宁实在谈不上久别重逢,充其量最多算是好久不见,安宁继续开口说:“对不起。”
我说:“我已经说过没关系了。”
安宁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我不在,还有当时用你的钱,就是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我会想办法给你的。”
“我已经还上了,你不要操心了,至于我在医院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要你负责过,但那确实是你的错,你应该感到自责和内疚,但这不意味着我原谅你,所以你不用给我道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说话总是毫不留情,可是我明明很清楚我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并没有这些咄咄逼人的语句。
“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和我划清界限”我的话音刚落安宁就接了过来,他的语气很温和,温和有些不像话,他完全不在乎我到底是对他心存怨恨还是只想借这个机会重新回顾一下过往然后狠狠的打击一下他,他继续说:“法律上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些事情我也清楚,你也了解我,我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今天只是路过这里想过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这是两码事。”
是的,这是两码事,你爸妈到处宣扬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和你爱过我是两码事,我去医院流了你的孩子和你有没有陪我去也是两码事,这么说来,爱情和离婚其实也并不冲突。
安宁的目光跳过我,抬头往楼上看了看,眼睛里倒映着我熟悉的画面,我知道他在看我们的房子——或者说现在是我的房子,我记得我们凑够了所有的钱刚买下这个小房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姿势站在楼下抬头望着,当时他说:“楚捷,我们终于不用租房子了”。
但是现在,很遗憾也很庆幸他没有说出“我们还能回头吗”这种俗不可耐的话,在我还年轻的时候也许我可以奋不顾身的陪着他披荆斩棘跋山涉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这种丢人的话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我已经过了拥有一张站票就一往无前的时候了,而现在,我更喜欢被宠溺。
安宁没有在开口说话,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没有打扰他,而是看了看时间,八点钟,我说:“我去上班了。”
然后转身离开,我想我穿着我那件已经隐约有些褪色的绿色风衣,头也不回的样子看起来一定潇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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