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纶从御书房出来之后,直奔国子监。
虽然知道孔颖达等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好所有科举教材的新编,但他还是得告诉孔颖达这件事。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国子监,还没走进门便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听声音似乎在争辩什么。
门口的内侍见到他的到来,赶忙行礼,同时喊道:“参见段尚书。”
听到这声音,门内的争辩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段纶开口道:“学生前来拜见孔师,请问孔师可在?”
孔颖达开了门,满脸笑容行了一礼:“参见段尚书。”
身为李世民的姐夫,论辈分段纶自然是国子监的学生;但国子监的祭酒只是从三品,而工部尚书是正三品,论官品自然是尚书更大。
段纶看了一眼略显狼狈的孔颖达,说到:“无须多礼,学生此次来是有公务要说,不知孔师可有空?”
“既是公务,那自然是公务为重。”孔颖达做势邀请段纶走进了国子监内,转头又让宫人沏上一壶茶。
“不了不了,还有公务···”段纶想要推辞,但两人还是坐了下来,开始谈了起来。
段纶开门见山的说到:“孔师,不知道新编书籍进度如何了?”
孔颖达一听便知道这是李世民又在催了,但还是照旧回答道。
“段尚书莫急,这新编之事,事关科举,同国家命脉相连,不得不慎重。”
段纶闻言眉头不由的一皱,这还是之前的借口想要糊弄过去,但这次可不一样了。
李世民甚至连直接买两本幽州印刷的书籍的话都能说出口,可见他是有多么的着急,要是还人有孔颖达这么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的将是自己。
所以他义正言辞的说到。
“方才圣上问起此事,训斥了我一番后说,定要三日内可以印刷,若是不能,那就找幽州贩卖的印刷。”
“请问孔师能否在三日内完成书籍的新编?”
“三日内印刷!?”孔颖达面露难色:“时间如此之短,绝不可能完成这么多书的新编,能否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别看《论语》只有一万多字,但是四书五经等其他书籍的字数有的有十几万字!
这个工作量,就算是没有歧义,那新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美言?我被李世民催了一顿,现在过去不被骂就不错了,还帮你美言。
对此,他直接起身说到:“学生刚从御书房出来,还有诸多公务在身,此事还是孔师去吧。”
孔颖达一愣,连忙说到:“那真是麻烦段尚书来一趟了。”
段纶拱手道:“孔师留步,我这边去忙公务了。“
“慢走。”孔颖达看着段纶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嘴里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圣上为何催的这么急?”
一旁的大儒开口道:“我听说幽州已经将书卖到了突厥,挣了不少钱,想来圣上也是想要做这个生意!”
“是啊!”大儒附和道:“国库如今空虚,我猜圣上一定是想卖书充盈国库!”
对此,孔颖达眉头紧皱:“充盈国库固然重要,但事关科举又怎能如此的草率!不行,我要去面见圣上!”
“可是···”有大儒对此表示了担心,想要李世民不挣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孔颖达则奔御书房而去,但却被告知李世民和袁天罡去了良种司的试验基地,得知消息,他便朝着良种司走去。
在半途中,他便遇上了满是笑容的李世民和袁天罡,赶忙将李世民的仪仗给拦了下来:“微臣求见圣上!”
侍从前来禀告:“启禀圣上,孔祭酒求见。”
被打断的李世民有些不满,考虑到孔颖达的身份,但还是终止了和袁天罡的交流:“传。”
“是。”侍从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将孔颖达带到了李世民的面前:“臣参见圣上。”
李世民询问道:“爱卿拦下仪仗,所为何事!?”
孔颖达开口道:“方才段尚书前来告知微臣,说圣上要微臣三五日内将书籍新编好,臣以为此事有误,特此来询问。”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直接说到:“不错,是朕的命令!”
孔颖达愣了愣,没想到李世民竟然直接承认了,当即就感到了压力,要知道金口一开,那想收回就难了:“可是圣上,这三五日内,怎么可能···”
李世民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和他争论实在是浪费口舌,这还不如多和袁天罡交流一下杂交呢:“朕自有打算!”
见李世民这个态度,孔颖达当即急了:“可是···事关科举大事,怎么能如此敷衍了事?臣恳请圣上多多思考,早朝之时商议此事!”
在他看来,圣人之言是一辈子都学不完,学不透的事,这也使得大多数儒生的想法和做法。
并且,这些书籍关乎着科举,就算是要卖书,那也要朝会商量,怎么能够这么草率,连个理由都没有就做决定。
李世民深吸了口气,哪能被不知道这群人的小心思。
“今日距离朕刚下达命令之时已经有一个月之久。”
“这么久的时间,国子监几百大儒,活了大半辈子,连本书都读不懂,读不透,连个《论语》的开头都见到?!?”
被这么一质问,孔颖达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显然,几百个从小学习儒家的大儒,又怎么可能读不懂论语,就算是完不成,那至少有个开头,而之所以一点东西都没出来,还是因为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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