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山地界,一望无垠,哪里还有自己印象中的十座山,那层无形壁障也消散不见,沈纤靠在聆挽尘怀里,看着这片完全陌生的地域,惊蛰过后,野草疯长,不过半月时间,几乎抹去了山河转换的痕迹。
聆挽尘骑马在第一山的位置转悠,因为自家屋舍是建在半山腰,山顶都与草原地面持平了,家肯定也长埋地下,就在他快要放弃寻找之际,准备给父母立块碑,几根不同于常人的骨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并不知道自家父母临死前上了山巅,坐化在最高处,看了一次日落日出,所以十山陷落时,两位老人的白骨没全在地下,露出了几节。
翻身下马,把沈纤抱下来,聆挽尘蹲下身子捡起两块骨头,少女也蹲在一旁,不愿出声打扰,静静看着聆挽尘端详手里的骨头,青年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残肢断骸,那些骨头没有手里的骨头有质感,这几节骨头更重,更紧密,也更坚硬,拿在手里就像握着铁棍,此人生前显然是一位筋骨锤炼圆满的极致武夫,但聆挽尘不敢肯定这些骨头是不是从父亲身上掉落,因为在他之前的十山九人全是极致武夫,也全都死在了十山里。
先祖遗骨,不论是不是父亲,都得做个后生该做的事,沈纤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帮青年刨土,把散落一地的骨头收拢埋在一起。
其实在来之前,聆挽尘就估摸着这辈子是见不到二老了,但他不愿放弃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世人经常讲的“万一”,很多时候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不能绝望的理由,而不是认为有希望。
无功而返,两人回到京都的第二天,婚礼又被提上了日程,这次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照原来的安排,皇帝老儿也来讨一杯喜酒喝,不过没有久留,来去匆匆。
入了洞房之后,掀开沈纤的红盖头,尝到鱼水之欢,少女疼得直咬牙,但为了夫君感受,只是死死抱住聆挽尘,没有出声喊疼,其实聆挽尘也疼,察觉到少女的异样,他也不敢过于深入,第一次圆房,没什么经验的两人都不怎么愉悦。
十山陷落的消息不胫而走,以前藏在无形壁障里的十山,以及其两侧深不见底的地渊裂缝,无论是对于南陈还是北楚,都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如今这道屏障消失了,一山不容二虎,双方都开始打探对方的军情,两虎相争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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