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张占卿抬头看看她：“齐总，你还与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等等，你怎么不叫我姐了？”
张占卿：“......”懂得都懂。
齐悦友善地笑了笑：“没关系，还是叫姐吧，我确实年级比你们大。”
张占卿愣愣地点了下头。
齐悦的问题问完张占卿就出去了，她将脑门挨在桌上磕了一下，越磕越懵。越磕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感觉自己现在一定是处于水逆时期，就没有一件事情让她内心受到安慰的。
之前坚定的要让齐欢付出做错事的代价，但是现在知道在齐欢身后搞事情的人是程祯之后，她又好像没有什么勇气了。
不是因为是程祯而没有勇气，只是因为齐欢。
程祯和齐欢在高中的时候就谈起了恋爱，到现在也得有十年了，这十年来他们在一起分分合合，后来齐欢跟着程祯私奔，怀孕生子了程祯却没有娶她，跑回国娶了一个陌生女人。
现在程祯又返回来利用齐欢，齐欢也能心甘情愿为她犯错，心甘情愿再次为他孕育生命。
这一刻，她很想问，到底爱是什么呢？爱情可以这样没有下限吗？
想得出神，陈星楠给她倒了水送进来，问她查到了没有。
齐悦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点点头，翁翁道：“查到了，是我姐姐之前的男朋友。”
“齐总，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呢？”
齐悦惆怅地撑着下巴：“我不知道，怎么办啊小陈，我好难，我不想再管了。”
陈星楠安慰她：“齐总，您也不要太操之过急了，您也是想要查清齐欢的阴谋，也是为了公司好，我们都理解你的。”
齐欢眨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嗯，我明白了，谢谢你小陈。”
齐悦得到答案之后并没有将真相直接告诉沈开，她直接去了程稚的幼儿园找到程稚。
程稚见到她的时候眼神有些许的躲闪，也不知道为什么，齐悦总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怕她。
齐悦也不知道程稚见到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看她使劲儿往后躲，也不不觉得自己害怕，她到底害怕的是谁呢。
“小稚？”齐悦轻声喊她。
程稚才慢悠悠地从老师身后出来，乖巧地喊了一声“小姨”。
齐悦冲她温柔地笑了一下，其实她也没什么恶意，找程稚也不是想从她那知道什么，她只是想见见程稚，再问问自己要怎么做，要怎么选择。
程稚看着她，初见时还有的灵动的小眼睛现在已经不怎么灵动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还见到她的时候有各种各样的额小动作，就算是讨厌也至少还是鲜活的小孩，但是现在她就是完全那种，沉默，沉默之外还有还惊恐。
齐悦抿抿唇，也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说些什么。
“小姨，你找我有事吗？”见她不说话，程稚倒是主动问她了。
齐悦摇摇头：“没什么事，小姨就是来看看你。”
程稚现在上的学校不是之前宋演给找的幼儿园，齐欢搬家之后就在附近的公私合并的幼儿园上小班下学期。
她和程稚去了公园门口小坐了一会儿，齐悦在想很多事情，程稚也是在发呆。
齐欢现在显然是又和程祯搞在一起了，但是程祯又是有家庭的人，她并没有从程稚的事情上得到教训，现在甚至想和程祯联手搞宋演，枉宋演曾经也是真的为齐欢而感到难过过。
一边是手足，一边是宋演，真的很难选择。
齐悦扭头看着身边的小小的身影，问程稚：“小稚，你妈妈，对你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什么是好呢小姨？别的小朋友的妈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小朋友的我没见过，但是妈妈对我，很好。”
程稚还很小，今年才四岁，她确实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她没有见过别的小朋友的妈妈怎么对待她们的宝宝，只是觉得齐欢那样对待她就是很好了已经。
齐悦喉咙里像是被塞住了一样，她还能说什么呢，还能怎么做呢，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她有些难过，不仅是喉咙像是被塞住了一样，就是心都好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她看着程稚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不被喜欢，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别人容不下她就是不喜欢她。
被傅京捡到他家好几次，每次她都会问傅京：“哥哥，你犯错了你的妈妈也会这样对你吗？”
傅京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解释不会，无论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都不会，妈妈都是无条件爱着自己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有妈妈是可以相信的。
她不相信聂文君的时候，也是会有傅京安慰她，跟她讲道理，从小到大，也只有傅京会那样温柔的对她。
后来傅京出柜，他们一家搬离那栋小区，齐悦跟傅京失去联系，禹溪带她见傅京是她在十二岁那年之后第一次见到傅京。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傅京，也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她就对傅京有那么大的意见，明明傅京是在她整个童年里唯一一个安慰她，温暖过她的人。
她对着程稚，也是对着小时候的自己说：“无论什么时候，你总要相自己，你自己认为是好的就是好的，不是就不是。”
程稚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跳下长椅，面对面和她站着，冲她笑着，小孩子的笑容总是干净又甜美的，这个时候的她们总是很无忧无虑，让人羡慕。
程稚起初看她眼神里的恐惧渐渐消失，眼神也像一个小孩一样灵动了起来，她朝齐悦伸出小拇指：“小姨，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齐悦：“什么秘密？”
程稚神秘一笑，凑近她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齐悦神色呆滞，一抹愧色袭上心头。
“小姨，这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
她伸出小拇指就是想跟齐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齐悦和她手指拉上，说了声：“好。”
将齐悦送回学校，她终于还是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了沈开，她跟沈开说，最后如果实在要有人负责，她希望这个人是程祯而不是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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