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儿子前,他想的是多挣钱,让家人过更好的生活;
丢了儿子后,他想的是找回儿子,一家团聚。
如果非要细说的话。
那这个故事展现了三个阶段。
一个是华仔在寻找的路上。
一个是瞎姐那原剧本结局,那差一点就等到了自己孩子归来的母亲。
一个是不抱任何希望,却奇迹地找回了自己孩子的马禹东。
用三个结局来揭露同一件事情,进行对比和深思,这就是典型的公路片。
眼下便是马禹东这个故事的结局。
“老毛,你的孩子找到了。”马禹东正在家里吃饭,忽然家里冲进来了一个老汉,对他如此的喊道。
马禹东皱紧眉头,他最讨厌别人拿这个开玩笑。
那人却一把拉住他,“我说你的孩子找到了,那边的公安局打来了电话。”
饰演马禹东妻子的女人,当即丢下饭碗跑了出去。
那个老汉在外面带路,走了两步,发现马禹东还坐在那里,“老毛,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酒?赶快过来呀,那边还在等着你回信儿呢。”
马禹东黝黑的脸庞,因喝酒而产生了一丝的红晕,“啊,我这就来。”
他却跑回屋里,三下五除二换了一套新衣服。
那是他曾经结婚时穿的西服。
样式老旧,但保存的很好。
来到村委会,只见所有人都在围绕着等他。
马禹东看一下那正在和儿子交谈的媳妇,自己突然没了接电话的勇气。
几乎是在其他人推搡中,一步一步挪移到了电话面前。
望着那电话,却有些近乡情怯
终于…他拿起了电话,“喂?”
电话另一头停顿了一下,随后传来华仔的声音,“请问你是毛先生吗?”
“是我,你就是我儿子吗?怎么声音那么的老,孩子你在外面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
华仔一时语塞,没想到不声不响被占了便宜。
副导演则皱着眉头问彭三元,“咱们这部戏不是悲情戏吗?这样搞笑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彭三元却不理不睬。
你是影帝还是人家是影帝?
你为什么质疑一个在演技方面有突出能力的人?
彭三元看向找一旁坐着的瞎姐,“师师,你来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男朋友会这么演?”
瞎姐眼界还是有的。
望着片场里大叔,头也不回地对副导演解释道:“大叔他这么演,也只是将那个心死的男人在听到那早已经被认定死去了孩子的消息而震惊。
“无措,惊慌,愧疚。”
“但他特意换上了新衣服,也表达了他对孩子这件事态度上的极度认真。”
“他明明和华仔这段对话,更是展现了他此时的大脑是处于一片空白状态,否则他不可能忘记华仔地声音,毕竟两人曾经碰见过。”
而这些隐晦的状态,却都被马禹东用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给表现了出来。
这才是影帝级的表演。
副导演恍然大悟。
没想到就这么样一个片段,还能被马禹东表现出几个深层次的含义出来。
他彻底服了。
………
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
小井和华仔坐上回家的车,车后面还跟着两名记者全程跟拍这一感人事迹。
望着这陌生的家乡,小井却想起了以前的画面。
他记忆中地竹林已经消失。
有一座铁座桥,如今却已换成了石桥。
母亲的长辫子也变成了如今花白的短发。
唯一没变的,是他血液里与亲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望着马禹东。
马禹东也在看着他。
下意识向前的一步,但马禹东又很快缩回了脚步,手脚发抖。
活生生的儿子站在他的面前,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示自己的态度。
华仔轻轻推了一下小井,让他向自己的父母走去。
马禹东也向儿子迎面走来,“娃,你终于回家了。”
一生回家让人潸人泪下。
母亲更是嚎啕大哭的将儿子搂在怀里,其他周围的人也被这一幕所感动泪流满面。
唯独马禹东此时站在原地,点了根烟想抽。
可是几次打火机都没点着火。
最后尴尬的将烟夹在自己的耳边。
他想要触碰自己的孩子。
却又生怕这只是一个梦。
不敢让自己从梦中醒来。
在绕着这对相拥的母子俩走了两圈。
终于…
马禹东还是沉重的将手放在了儿子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竟完全没有注视到距离小井不远处的华仔。
那个曾经他嘲笑劝说的男人。
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子。
华仔虽然没有被提及,但他很欣慰,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笔记本。
随后拿笔将欠马禹东一盒烟的欠账划掉。
拿走了他一盒烟,还了一个儿子。
这笔买卖很值。
骑上的小井留给他的摩托,继续出发。
在路过一座大桥时。
碰见了一行苦行僧。
和他们在一个桥洞下面过夜。
华仔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师,我能找到我的儿子吗?”
他来了,缘聚,他走了,缘散;
你找他,缘起,你不找他,缘灭。
找到是缘起,找不到是缘尽。
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各有其因,各有其缘。
多行善业,缘聚自能相见!
一段非常有禅机的话语。
瞎姐更是略有所悟,低头望着自己的小腹,“大叔,你说我们和孩子是不是也就像这位大师所说的一样,目前还是缘分未到。”
明明两人从那以后,便没有做过任何的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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