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时辰已经不早还是因为刚刚打捞的尸体坏了气氛,言冬和楚清月从玉芊那出来时,画舫上的游客大多已经散去,安静了下来。
……
“那个玉芊应该没有武功。不过管灯谜的那个执事看起来有些底子。”回到己方船上,楚清月如此说道。
言冬点点头。楚清月身为此中行家,基本上不会有走眼的可能。
“…他们有些怪。”言冬回忆着刚刚见到的执事、侍女还有玉芊,沉吟片刻后道。
“有些怪?”
“他们应该不是大夏人。”
“不是大夏人?!”
楚清月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那些西洋红毛鬼。可西洋人金发碧眼,深眼挺鼻,与大夏子民的差异十分明显。
既然不是西洋人……
“应该是东瀛人。”言冬说道。
“东瀛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楚清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刚刚几人的举止,还是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之处。
“首先,通常来说大夏人行路昂首阔步,抬头挺胸。而东瀛武士则有着拖着脚走路的习惯。”
“拖着脚走路…那个执事?”楚清月惊讶道。
刚刚那个执事,好像行路风格确实是这样!
“对。还有那个侍女,步伐也颇为奇怪。我想是因为东瀛女子惯穿和服,下摆较紧,导致她们平时迈不开步子,养成了小碎步的习惯。”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有口音。”
“口音……”楚清月蹙着眉回想了一番,“好像…确实有些怪异。”
“东瀛语言中没有翘舌音,因此他们在说汉语之时遇到翘舌音会有种怪异之感。虽然他们几人极力在掩盖这一点,但仍然能听出来一些。”
“原来如此…你还懂东瀛语?”楚清月看着言冬,心中疑惑。
大夏男子皆以撰写文章,赋诗作词为荣,对奇淫巧计颇为不齿。怎么到了言冬这,和其他人完全反着来?
“我什么都会一点。”
言冬高深莫测地一笑,借用了叶师傅的名言。
“你不会武功。”
“……”
好吧,叶师傅这句话的原意言冬反而是没沾到。
“说起来,东瀛人为什么要装成大夏人,还在这南京当花魁?”楚清月对此有所疑惑。
“这我就不知道了。宋冰乙十有八九就是被他们弄死的,可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言冬摇头道,“如果他们藏在南京别有用意,那迟早会暴露出来的。”
“再说,我就一个百户而已。天塌下来不还有千户顶着么。”言冬脸上露出了摆烂的笑容。
如此说着,言冬走到船舷边,遥望向远处——
远方星星点点的光亮在翕乎闪动。言冬知道那是南京城的灯火。
南京,近在咫尺了。
只是这看似繁华盛世的大夏南京之下,不知又有多少势力暗中投下了他们的筹码。
※※※※※
自言冬和楚清月回到船上,江船继续启程。过了几个时辰,在天刚微亮的时候,江船终于驶到了长江与秦淮河的交界处,也就是南京城的定淮门外。
楚清月和小婵同言冬暂别,先行离去往南京城中寻一住处安顿。言冬则带着麾下众人朝南京应龙卫千户所寻去。
南京城又名应天府,由北部的上元县和南部的江宁县以及东部的旧皇城组成。
南京应龙卫千户所就位于上元县北部。言冬到访时,名为许行文的千户极为热情地接待了言冬。
原因无他,绝大多数应龙卫的调动任命都仅仅由应龙卫内部的经历司负责。像言冬这样由天子钦点调任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因此那许千户自然以为这言冬言百户简在帝心,乐意巴结了。
言冬所分管的百户所,也在秦淮河沿岸。这是南京城最繁华膏腴最厚的地方,也可见许千户是给极了言冬面子。
交接完成后,言冬便带着众人朝自己的治所行去。
※※※※※
秦淮河边的应龙卫百户所前。
不少行人路过时,都偷偷地朝百户所门口侧目。
纵使应龙卫声名狼藉,积威已久,行人们也对百户所门前的这一副画面暗暗称奇:
一个须发半白的暮年男子,和一个正处妙龄的娇俏少女站在门口,似是等候着谁的到来。
这两人都穿着应龙卫的制服,显然正是百户所中人。
不过两人虽都站着,但神态各异。
老汉身形拘束,略显紧张,时不时抬眼朝远方张望。
而一旁的少女则有些漫不经心,低头嘟着嘴,皂靴玩弄着地上的小石子。
……
一阵寒风吹过,老汉脸皮一抖,打了个寒颤。
少女见状,微嗔道:“义父,咱们别等了,进去吧。”
老汉板起脸,正色道:“不行。要是言百户到了发现没人迎接,我们岂不是失了礼数?”
“众人口中皆传那言冬不过弱冠之年。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当的上百户?我看多半是哪家京城贵公子来南京镀金吧,凭白抢占了义父的位置……”少女口中嘟囔道。
“不可直呼言百户之名!”
老汉斥责了一声。少女偏开了头,显然不以为意。
老汉察觉自己语气过重,缓了缓道:“薇儿,为父听说那言百户是荆陵人士。斗浪蜂、杀血莲、救楚王,端的上是大夏数一数二的年轻俊杰,得这百户之衔名正言顺。什么抢占为父位置…此事休要再提!”
“我才不信……”名叫薇儿的少女忿忿道。
老汉名叫韩其海,因为资历老,百户所中的人都喊他一声老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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