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雨势有所减缓，但还在沥沥淅淅的下着。
火锅依然在咕噜咕噜冒泡，却没有谁在动筷，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听留云真君在说甘雨小时候的趣事。
“咕噜咕噜滚下山……”
听到这里，再联想到甘雨小姐的形象，连琴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意识到不太礼貌才满脸歉意地捂住了嘴。
相比之前，申鹤却一直露出谨慎的表情，她现在大概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生怕留云真君没什么话题聊了，再扯到她身上。
要是那样的话……申鹤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只好把师父绑回去了。
留云真君不知道自己的乖徒儿在想什么，她还在口若悬河的讲着甘雨的故事，暂时还波及不到申鹤，毕竟甘雨有三千多岁，有意思的事没个十天半月都说不完。
在场也只有琴表现的最感兴趣了，一方面是因为礼貌，另一方面就是，听着确实感觉挺有意思。
优菈则是摆弄着筷子，一脸无聊地盯着山下，“咕噜咕噜滚下山”这段，陈牧跟她说过，重复听几遍就没啥感觉了。
就在优菈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山下有一个奇怪的身影，她忍不住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看起来是个小女孩，淋着雨却熟视无睹，一直在原地转圈圈。
“好奇怪……”
她伸手戳了戳陈牧，后者正在跟柯莱回消息，说不回家吃饭了，让她们自己做饭吃。
感受到优菈的“戳戳”之后，陈牧转过头去，稍微凑近了一些，小声问道：“怎么，无聊了吗？”
他一直注意着身边的优菈，这妮子不是善于隐藏情绪的那种类型。
“是有点无聊，不过，不是因为这个，你看那里。”
“什么？”
因为优菈坐在栏杆边，陈牧的位置比较靠里，所以并不能看到她在指什么。
“你过来看。”
优菈直接将陈牧拉过来，让他从自己身前探出头去，虽然在别人看起来姿势有些暧昧，但是……谁在意呢，人家是合法夫妻。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陈牧一时间还没发现优菈说的什么，甚至有点怀疑，这婆娘是不是在逗自己，直到一个小小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和刚才不同，优菈看到小女孩在原地转圈圈，此时在陈牧眼中，她却开始不断撞墙，是的，拿身体撞墙。
“不会是鬼吧？”
优菈眉头一皱，问出来这个可能。
陈老板曾为了宣扬璃月文化……好吧，其实是期待着看鬼片的时候优菈能像小女生一样缩进自己怀里，然后在大半夜拉着她一起看恐怖片。
虽然优菈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但是结果差不多，陈牧缩进了她怀里，还被拍着背安慰……当然，这都是陈老板的计划了！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怕鬼！
“大白天怎么可能有鬼……”
虽然嘴上这么说，陈牧心里也有点打鼓，毕竟鬼这种东西，在提瓦特大陆是真实存在的。
实在是隔得太远，再加上又是雨天，他也看不清那是什么玩意，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个人形。
嗯，或许是一只傻掉的穿山甲也说不定。
短暂失神，脑海中传来一声声“爷爷爷爷”，陈牧甩了甩头，把一堆葫芦甩到脑后。
好在，陈老板不但有科技，他还变异了，稍微驱动一下岩神赐福的力量，陈牧的双眼逐渐变成金珀色，目力大涨。
这股力量使用的越来越熟练了，在只用于双眼时，仅仅是在眼周边出现变化，龙角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优菈就环抱着胳膊，一边观察陈牧的表情变化，一边等待他给出答案。
诶？他下眼睫毛好像变长了。
优菈正在仔细观察时，意识到他的眉头微微皱紧。
“怎么了？”
陈牧转过头来，眼中的金色逐渐消散，他摇了摇头，干笑道：“不是鬼，是个僵尸……”
“僵尸？”
优菈有些惊讶，僵尸片陈牧也领她看过，对于那狰狞的面容，以及魁梧的体型，她记忆犹新。
怎么说呢，优菈不是惊讶于能在璃月见到僵尸，而是觉得，跟她印象中的僵尸相差太远，虽然看不清面貌，但那体型……总感觉跟纳西妲没多大区别，僵尸也有幼年体吗？
“嗯。”
陈牧点了点头。
在看清那道身影时，他就已经确认了，这是璃月，这是璃月山间，所以遇到采药的七七很正常。
只是七七的表现有些不正常，像是陷入死循环一样，不是在转圈圈就是在撞墙。
“你们在看什么？”
大概是《甘雨儿时的趣事》讲得口干舌燥，留云真君喝了一口水，注意到了这边的两人。
听到她这句话，几人也一同注视过来。
“是不卜庐的七七。”
陈牧直接说了出来，认识七七倒是不用隐瞒，璃月人基本都知道不卜庐有个叫七七的姑娘。
“七七？”
留云真君面露疑惑，随后起身来到亭子边缘，顺着陈牧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救苦度厄真君。”
“哈？还真是个仙人？”
虽然陈牧也有七七……是啊，谁会没歪过七七呢，但他没怎么了解过这个小女孩的故事，只知道是个僵尸、记性不好、大招叫真名·肚饿真君，他一直以为那称呼是闹着玩的。
留云真君叹息一声，缓缓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总之，你知道她是经过璃月仙家认可的正统仙人就是了。”
“她这样没问题吗？”
陈牧再次指了指山下，很明显，七七还在不断撞墙，山体微微颤动，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种事情，每个月都要发生几次，因为是僵尸，度厄真君的记性不太好，偶尔就会忘记自己在干什么，然后就会变成这种情况，本仙见了会相助一下，不然过个几天也能重新想起来。”
留云真君说话的语气非常平淡，就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在陈牧给的望远镜下，优菈也看清了山下的小女孩，听留云真君说到这里，心中怜悯的同时，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撞好几天才想起来？感觉有点可怜。”
对此，留云真君只是摇了摇头，面露感慨地说道：“对于度厄真君来说，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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