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临天近晚,暮日满院墙。
高枝掩重楼,帘影轻瓦方。
塘鸭识秋意,拨水向洛阳。
诗名秋声词——明明是一首诗,却叫秋声词什么的,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一树看不出这是一首汉诗(指龙之州的诗,而非汉代的诗)还是和诗(指樱岛的诗),而以其作用而言,它实在不怎么像刀铭,更像是确定了天下秋这个名字的刀匠看到一首写秋的诗就顺手拿来用了,或者对这首诗情有独钟而特意铸了这把刀也说不定呢。
“这把天下秋,和它上面的那柄‘江夜春’的刀铭,是神宫所藏的两把拥有着代刀铭的刀器,而这两篇刀铭都是汉诗,所以我觉得,它们的来历一定和龙之州有关。”巡江木,或者说,中野鸣看向时章,似乎想从他那儿找出答案。
时章读了一遍秋声词,想了想,道:“我没有见过这首秋声词,也没听说过什么跟伊势神宫有关系的刀。”
“那这个呢,这是江夜春的刀铭,江夜逢春。”望川花踮着脚,从天下秋之上的一个供位上取下一块木片。
“既然都叫’江夜逢春‘了,就说明这把刀的来历很可能就在刀铭中才对吧。”一树接过第二块木片:“或者说,这把剑?”
“诶,注意到了呢。没错哦,江夜春是一把剑来着,还是一把意外的适合挥砍的剑,虽然有着龙之州的传统剑形,但从铸造工艺上来看的话能找到很多樱岛的特色呢。”望川花笑着说:“不过这篇刀铭里完全就没有关于这把剑的来历的信息哟。”
春江易绘眉舟细,
春雨难眠风夜闲。
工笔描来春色远,
满堂花谢好人间。
一树读着这首诗,有些奇怪:“韵脚用的是的平水韵,作者一定对汉诗有所了解;但诗中果真完全没有和这把剑有关的信息呢……”
“噢?平水韵?”望川花思索道:“说起来这柄剑的铸造者的确很痴迷于汉诗呢。”
“请问铸造者是?”
“伊势神宫的上任神主大人,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回答他的是沁山雨:“这柄江夜春从铸造到刀铭都是那位神主大人一手操办的,他说这篇刀铭的作者不是他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但现任神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有关这首《江夜逢春》的任何信息。”
“所以我都说这是老爷爷自己写的,但是因为觉得太烂了不敢承认罢了嘛。”巡江木大大咧咧道。
“啊,难道您所说的老爷爷就是……”一树惊奇地问道。
“是啊,就是上任神主大人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了,这个称呼可是他亲自承认的哦,你别想着打小报告!”巡江木警惕的看着一树。
“喂喂……我上哪儿去打小报告啊?”一树哭笑不得的同时,也错愕于他们之间的亲近,看上去神主对于巫女并非那种高高在上的关系,不过想来那位仙逝的上任神主估计真的是个很好脾气的老爷爷吧。
“嗯?你们FAIU的奇怪仪器里难道没有能够……那啥……的吗?”中野鸣比划着没人看得懂的手势。
“不是……你好像对FAIU有些误解啊……”一树冷汗都下来了:“我们是有一些超出普通人类对‘前沿科技’认知的技术!”
“啊……原来没有吗?”中野鸣的表情告诉众人她没听懂这句话,但好歹理解到了大意。
“太丢脸了……”风间桐看傻子一般看着中野鸣,拧着她的耳朵:“这家伙的常识不太充分,各位还请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一树看着正鼓着腮帮子生气的中野鸣,心中理解了上任神主肯让这家伙叫自己老爷爷的原因,因为她实在是可爱,太没有心计了,简直像一只食草动物一样。
“嘛……这样的话还是没有头绪呢,关于江夜春的来历。”风间桐在中野鸣羞怒的注视下松开了手。
“说起来其他神主所铸的刀呢?在这里没有看到诶。”七海转了一圈,疑惑地说。
“神主所铸的佩刀,包括现任神主的‘风月切’,上上任神主的‘横山鸣蝉’在内,是不会被收进刀祠里的。”沁山雨解释道。
“那这把……?”
“这把江夜春的话,是因为上任神主特意嘱咐在他死后要放进刀祠内才得以破例的。”
“这样啊……看来这柄剑的纪念意义很大呢。”一树道,他对江夜春的来历越来越感兴趣了。
“诶,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回事。”望川花愣了一下:“嘛,算了,反正现在在这里乱猜也得不到真相。”她把刻着天下秋和江夜春刀铭的木片放回原位:“好,走吧。”
“嗯。”一树点头。
一阵风由刀祠外吹来,在门口能清楚的看见系在大榕树树干上的那几百块木片被风吹起,相互碰撞,红绳翻飞,叮当作响。
一树回头,最后看了飞鸟丸一眼,然后迎着阳光,率先走出了刀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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