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玄冥脸上更是羞怒，死死的盯着姜凡。
帝江额头之上青筋暴起，却是仍旧竭力按捺着他心底的怒意。
他不得不隐忍，此刻巫族数千万族群的性命，皆系于姜凡一人手中，他已是没有了任何拼命的资本。
除了低下头颅摇尾乞怜，没有别的办法。
想到这里，帝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看向高空之中的姜凡说道：“姜凡道友，千错万错，皆是我帝江的错。”
“是我这个做地皇的一念之差，带领巫族走向深渊。若要追究，姜凡道友尽管让我帝江神魂俱灭，帝江绝不皱一下眉头！只求姜凡道友，放过吾族一次！”
“帝江道友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座不是说过了吗，后土与玄冥两姐妹一起做本座的暖床侍女，本座便可放过这巫族了，此事，还不简单？”姜凡语气玩味说道。
而这时，后土却是忽然抬起头，注视着姜凡的眼睛说道：“姜凡道友，若后土从此心甘情愿侍奉与你，你可真愿就此罢手放过吾族？”
姜凡神态顿时一滞，看着后土那般认真的目光，竟是有些躲闪起来。
他方才说过的话，自然只是随口调戏后土的，至于玄冥……姜凡自认不是什么花丛老手，不可能真就见一个看上一个。
只不过是不屑于辣手摧花，所以才随口扯个理由，留下玄冥一命而已。
但是后土这般认真的发问，却让姜凡有些措手不及起来。
因为他知道，此刻只需要他一句话，后土……她真的会从了他，任他予取予求，绝无反抗。
在场气氛，陡然间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许久之后，姜凡长叹一口气，脸上吊儿郎当浪荡不羁的神情渐渐消失。
“女人，还真是麻烦啊。”姜凡喃喃说道，随后随后一挥，一股玄妙道韵散开，让后土和玄冥两女瞬间失去了意识，昏倒在战舟之上。
而姜凡挥手间弄晕后土和玄冥之后，却是转过目光，俯视下方的帝江。
“帝江道友，玩到现在也没什么意思了。看在后土道友的面子上，本座可以放过巫族。只不过，那也需要道友你和巫族，都付出一点代价。”姜凡淡淡说道，神情尽显淡漠。
帝江闻言，心底仿佛为巫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道友且讲，需要帝江付出怎样的代价，帝江都万死不辞！”
“方才后土道友也说过了，这洪荒天地之间，自上古积累至今的无数孤魂，无处可依，需要一种新的秩序，令死去的生灵轮回往生，完善洪荒天道。”
“后土道友是本座的侍女，此事，本座自然不会允许她来做，所以……”姜凡的语气意味深长。
但帝江已然明白姜凡所要说的意思，当即抱拳沉声说道：“帝江愿代后土，以身化地府轮回，造福洪荒众生，完善洪荒天道！”
帝江此言说的掷地有声，九天之上隐隐有雷声轰鸣，似是在响应一般。
姜凡很是满意帝江这般答复，继续缓缓说道：“很好。那么这巫族所需要付出的一点代价嘛……”
“其实也简单，在道友身化地府轮回之后，巫族需要举族迁移，去往幽寒北地，今后若无本座谕令，不得出北地半步！”姜凡冷冷说道。
帝江心中一震，目光中现出一丝犹豫。
幽寒北地荒芜阴冷，更有瘴气笼罩，并不是一个适合生灵生存的地方。
姜凡此言，无异于是将巫族放逐到幽寒北地这等蛮荒之地。此生此世，若无姜凡的谕令，都不可再回十万大山了。
但，迁去了幽寒北地，便可保存下巫族剩下的族群。哪怕那里难以生存，终究还是能留下巫族一脉……
片刻之后，帝江目中挣扎渐消，低头答应道：“是，帝江以巫族地皇名义许诺，此后吾族便举族迁入幽寒北地，不会随意出来了！”
这一刻，帝江的身影忽然萧瑟起来。
仿佛这巫族无数元会以来积累的骄傲与辉煌，都随着他此刻这一番低头，尽数崩塌了一般。
只是姜凡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两万多年的岁月里，他也早就看遍了尘世沧桑，自然不会轻易便被帝江这一低头便给触动。
只见他目光深邃，意味深长的看了帝江一眼，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本座也答应你，只要巫族不再踏出幽寒北地，过往之事，本座既往不咎。”
“姜凡道友，帝江还有一个请求，请道友允准。”帝江目光犹豫了一下，再度抱拳说道。
“嗯？”姜凡皱了皱眉头。
这个帝江，又想说些什么？
感受到姜凡目光当中的不耐，帝江心头一颤，头也低的更深了些：“帝江身化轮回后，吾族也会尊令迁往幽寒北地。”
“但族妹后土与玄冥，帝江想将她们托与姜凡道友照拂一二，还请姜凡道友……莫要拒绝！”帝江低头说道，声音苦涩。
姜凡挑了挑眉头，看向帝江：“你是想让后土和玄冥，免受幽寒北地蛮荒之苦？”
“请道友成全！”帝江抱拳，向着姜凡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姜凡看了帝江许久，忽然轻笑起来：“罢了，本座看后土和玄冥两位道友，也是心生怜惜，不忍她们也去幽寒北地受苦。”
“这个请求，本座答应了便是。从此以后，后土和玄冥，便是本座身边的贴身侍女，可常住蓬莱仙岛！”
说罢，姜凡脚下战舟忽然一阵轰鸣，掉头向着东海方向的天际驶去。
“谢姜凡道友成全！”帝江再度行礼，声音幽幽，回荡于巫族地朝神殿当中。
……
片刻之后。
洪荒天地之间，无数大能忽然听到一声上禀天道之音：“吾为巫族帝江，今日上启天道，因感念洪荒天地之间孤魂遍野无处可依，愿以身化道，衍化六道轮回，为天地魂灵开辟轮回之所！请天道成全！”
“轰隆隆——”九天之上，天道传来阵阵雷音，一道极其庞大的功德金光缓缓降下，落入十万大山。
而后，无数大能清晰可见，从十万大山上空凝出一道巨大圆盘，圆盘缓缓转动，透着一股苍茫轮回气息，随后渐渐沉入大地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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