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敲门声的传来，老王很习惯的推门而入。
平时一天就来好几回，早习惯了。
可他进门后看到赵艺茹正忽闪着大眼睛朝他招手时，他却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的问道。
“现在找你合适吗？”
“正合适。”
你再不来，我藏得这些零食都得毁她手里。
老王来回看了几眼，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我打扰真的合适吗？
以后还是别推门而入了吧，万一看到些不合适的，比如……，再比如……再再比如……
那不太好，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不知道会玩出什么来。
不过老王想归想，却也没忘了正事。
“张衫，跟我去一趟楼上，小品王带着人来了，有事找你。”
张衫愣了愣，平时小品王有事找我都是直接来我办公室的，今天怎么直接去楼上了呢，搞的这么正规，跟正式来访似的。
难道有什么大事？
赵艺茹很有眼力见的起身道别，她今天来就是报喜来的，毕竟获得影后提名的这种愉悦必须和人分享。
但若是和同行分享，未免有炫耀的嫌疑，她就只能和几位好友，以及张衫分享了。
张衫对她比较冷淡，反而让她老想靠近。
毕竟平时任何年龄段的男人见到他都会热情洋溢，见到美女谁不高兴啊。
她就像只优雅的小猫一样，谁见了都想撸一把，直到遇见了张衫，她发现自己经常被无视不说，对方还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也就像小猫一样，你不理我，我反倒会经常悄咪咪的伸爪子扒拉你几下。
再加上她本就对张衫有个人崇拜，所以老爱来他办公室玩。
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张衫只觉得自己零食消耗过快。
来到了楼上李惊鸿的办公室，一路上他询问了老王，对方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只知道小品王是带人一起来的。
他估摸着，被小品王带来的这位应该很不一般。
如同往常一样来到了李惊鸿的办公室，一进屋，小品王就笑嘻嘻的带动这两撇小胡子朝他咧嘴笑了起来。
而张衫则注意到了他身旁那位文质彬彬，气度不凡的中年人。
“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张衫老师，他身边的这位是王敬业经理。”李惊鸿开口介绍到。
“张先生，你好。”
张衫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过一般别人见他都叫张老师，这位却称呼为先生，让他有些不适应。
“张衫，这位是程先生，今天他来我们熊猫影视是想见见你，并且聊一聊你对传统艺术的看法。”
传统艺术……指的是什么？
“程先生是一位艺术品商人，他的父亲是帝都美术学院的院长，而他的爷爷则是一位艺术家，是一位京剧大师。”
张衫稍加思考，便心中了然。
姓程，还能被称为京剧大师，好像也只有那位了吧。
张衫虽然对京剧只有一知半解，但也很清楚，即便是马连良，高庆奎这般能开宗立派的神人，都只能被称为京剧表演艺术家。
而真正能被称为大师的，只有那四位神中之神。
就如编剧界一样，金牌编剧数量稀少，群强林立，可终究还是百花争艳，拥有一定的数量基础。
但王牌编剧就不同了，就那么四位。
那四位大师和王牌编剧还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官方认可。
梅、程、尚、荀四位大师是受到当时官方承认的京剧达人，特别是梅大师，被成为“伶界大王”和“四大名旦”之首。
官方承认，民众推崇，继往圣之绝学，开未来之大道，这才能被称为大师。
其中程家比较特殊，程大师虽然有子嗣，但并未让他们继承自己的衣钵，造成程家正宗的断绝，也是四位大师中唯一没有直系艺术继承者的一位。
究其原因，是因为程大师的学艺之路太苦了。
他是一位被逼出来的大师，若非走投无路，年幼的他也不会走上学艺之路。
那年头学艺，都是生生打出来的！
不光挨打，挨骂，那个时代学艺还需要签下生死状，死走逃亡皆由天命，从学艺那天起，你的命便不是自己的了。
白天学艺，晚上还要为师傅一家忙前忙后，即是弟子，也是帮佣。
这并非是师傅虐待，而是那个时代的常态。
学艺就是如此的。
所以在程大师晚年时，他依旧将学艺时光当做痛苦黑暗的回忆。
他不想让后人再吃同样的苦。
几位大师的孩子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都过得很好。
张衫面前的这位，便是程家的后人。
想到这里，张衫便明白为什么对方称自己为张先生而不是张老师了。
对方还保持着老派的称呼方式，先生是一种尊称，甚至不分性别。
怪不得神神秘秘的便把我们喊到楼上，原来是名家后人。
如此贵客，的确得好好招待，这位可比那些土财主暴发户值得尊敬，毕竟是真正有家风，有传承的存在。
就算这位程先生不从事京剧事业，但身上那股儒雅的气质让所有身处他周围的人倍感安心。
“张先生，戏曲界有句古话，叫学在津门，名在帝都，财在海城，京剧和海城更是有不解之缘，这是很多名家的福地。”
程先生笑眯眯的说着，语速不紧不慢。
这话张衫也知道，翻译过来，就是学艺在津门，出名在帝都，赚钱在海城。
海城这地方从百多年前便是艺术家和各种明星的聚宝盆，想赚钱来海城，因为这地方的观众是真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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