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形而上谓之道
玉素卿闻言一滞，目光错愕的盯着东方，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在玉峰院旁边找块地做门派道场？
在道场上修炼自取其辱么？
“正气派？没听过。”玉素卿黛眉微蹙，好奇的看向这位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相公，问道：“选道场这种大事，你们掌门不来？让你一个破壁境界的弟子来？”
“我建议你还是早点退出这种野鸡门派，不要耽误了大好青春。”
东方被玉素卿的好言相劝说的面红耳赤....
“实不相瞒，我就是正气派的掌门...”东方厚着脸皮说道。“姑娘，您还是帮我指个路吧，天色不早了，一会还要回客栈呢。”
“你是掌门？”玉素卿眉宇间隐有怒气，心道统武卫的工作怎么如此不负责任，都玉峰历2022年了，怎么还能有这种套皮门派的存在。
不行！既然自己碰到了这种事，那就必须管他一管。
可不能让这种野鸡门派误人子弟，去祸害那些渴望拼搏奋斗，努力修行的莘莘学子。
“是的！”东方微微颔首，紧接着道：“姑娘，您要是不认识玉峰院的路就说一声，我去问别人。”
“笑话！你一个破壁五品的武者，连自己修炼都搞不明白，有什么本事开师授业。”玉素卿冷哼一声，态度急转直下。
东方愣了愣，心道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自己就问个路，怎么就突然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这天底下哪有这种理的？
是你的正义感无处安放还是姨妈溢出了。
东方本想争辩，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到帝都，初来乍到，不适合惹是生非。
最主要的是，眼前这人的穿着非富即贵，自己不知其深浅，但她却一眼看出了自己的境界。
八成是个高手。
还是不惹为妙。
“既然姑娘不愿说，那就不再叨扰了。”东方讪笑着挠了挠头，歉声道：“告辞！”
“站住！谁让你走的？”
玉素卿身居高位多年，即便是皇帝也要敬她三分，没有她的点头，身边的人哪敢自行退去？
况且，你这是什么语气？是在嫌我多管闲事？玉素卿心头升起无名火。
自己兢兢业业辅佐国君十余年，累死累活的管理着国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忧国忧民忠心耿耿，如今却换来圣上的猜忌。
一想到这些，玉素卿就更加气愤了，越看东方越觉得不顺眼。
东方头皮发麻。
倒不是因为眼前这女人的胡搅蛮缠。
而是他感受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浓浓的上位者气息。
而且那威压，要比宗师境的张龙还要强烈不知道多少倍！
也就是说，眼前这娘们最起码是闻道境界的高手！
东方忍不住骂娘，心想自己怎么能这么倒霉。
问个路还偏偏碰到了个爱多管闲事的顶尖强者。
东方稳住心神，停下脚步，收起表情，双手背在身后，回过头，皱眉看向玉素卿道：“何事？”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干起老本行了。
嘴她！嘴的她晕头转向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要是嘴不过，大不了就用底牌！
谁还不是个归一强者了？
“你不过破壁五品而已，自己都修炼不好，怎么能教学生？走，跟我去统武卫，把你那门派注销掉。”玉素卿开门见山的说道。
“修炼？”东方挑眉，一脸疑惑的看着玉素卿。“我何时说过本派是教人修炼的？”
“不教修炼，那教什么？如何骗人么？”玉素卿冷哼。
“教哲学。”东方意味深长的说道。
“哲学？那是什么？”
东方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玉素卿那双迷人的凤眼，轻声道
“你知道武道的道，以及闻道的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么？”
“道可道，非常道，道一字虚无缥缈，怎能用言语概括？此乃世土妇孺皆知的事情。你若想用此事来忽悠我，大可不必。”
玉素卿讽声笑道，她已经敢断言，眼前这俊俏的小相公是个江湖骗子了。
因为江湖骗子最爱拿这种东西来忽悠人了，说的神神叨叨，其实啥营养都没有。
东方愣了愣，心道可以啊，连道可道非常道这东西都知道。
只不过很不巧，东方要讲的不是这个。
“既然道一字虚无缥缈，那闻道闻道，闻得又是什么道？武道武道，修的又是什么道？你这是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把道字单独孤立了出来，片面静止的看待它，自然看不出它究竟是什么。”
东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我们哲学，就是负责研究这个东西的。”
（哲学魔改，切勿当真。）
“形而上学？”玉素卿愣了愣，面带疑惑。
东方在问这问题的时候就埋下了一个坑，因为他的问题就是单独问‘道’是什么，而玉素卿的回答自然只能针对道一个字来回答。
所以从对话一开始，主战场就已经偏向了东方这边。
只见东方语气幽幽，轻叹一口。“为何圣人花费千百年时光开创下的秘籍，我们后人能在短短的数十年中学会？”
“难道是秘籍上详细记载了每一处修炼细节？”
“这自然不会，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若将细节全部记上，千年时光，那些秘籍又该厚成什么样子？”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能学的那么快？仅仅凭一本书？”
东方看向玉素卿，不等她回答，便斩钉截铁道：“自然不是！”
“是因为寄托于书中，但又凌驾在书之上的道！它不是可以触摸的实体，而是一种意识形态，蕴含在书中的意识形态。”
“书有形，道无形，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道于形之上，但却不能脱离形，你只去研究道，却忽略了承载着道的千千万万的形，自然只能的出一句玄而又玄的‘道可道，非常道’”
“万事万物皆有联系，我们不能片面孤立的看待任何一项事物，而我研究的哲学，一般把这种错误称为形而上学。”
东方深吸一口气，盯着玉素卿的眼睛，语重心长道
“如果说那些门派是教人如何修炼的，那哲学，就是教人怎么思考修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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