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一点点从笔尖被布莱德的灵性导出，投入到了‘记录官’的魔药当中。
序列6，赌者。
自月光族，失业者，贫穷后的第四份魔药。
布莱德在桌上沾着纯水写下了代表着‘赌者’的几个符号，凝思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还是看不懂。”
他只能自动翻译出这些文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用自己所掌握的那些词汇来替代，但是针对这种文字本身，就和看罗塞尔大帝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一样，只知其形不知其意。
“或许可以问问愚者先生，愚者先生不是一位喜欢探索历史的古老存在吗。”
他耸了耸肩，而随着灰雾的加入，‘记录官’的魔药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灰雾的加入，伴随着魔药本身颜色的更迭，在下一刻整份魔药都开始剧烈沸腾了起来。
这是……
他有些惊骇的看着魔药内绽放出来的几种光芒，虽然那七种颜色的光转瞬即逝，但布莱德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刻似乎与灵界重叠起来的状态。
“灵界七光？”
所以说愚者先生真的和灵界有什么关系？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灰雾之上……
灰雾，灵界？
沸腾的魔药伴随着强大的灵性反应，布莱德等待了将近十分钟，这份魔药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不掺杂任何形式的用于中和的材料，灰雾与魔药之间产生奇特的反应也是正常的现象。
“魔药已经成功完成。”
布莱德手中拿着一枚硬币，抛掷空中，做了一次简单的占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端起魔药，先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灵性的状态，在确保自身各种污染都保持着一种相对稳定平衡，并且笔仙和永暗之河的污染始终处在一种主导的状态，这才缓缓将魔药一口闷了下去。
这个味道……
布莱德本就有些惨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想死不死的样子。
“我讨厌魔药。”
心思急转之间，他的意识就瞬间转移了。
——
星空之下的巨大岛屿四周矗立着四根直通云天的石柱，此时其中的一根石柱忽然绽放出了晦涩的光。
晦涩之光与无边无际的星空交相呼应，在下一刻转瞬暗淡。
极光闪烁，屹立在岛屿正中的巨大古树伸展自己的枝丫，似要苏醒。
根系盘绕的地面上长着无数青翠欲滴的草叶, 地面忽然震颤，埋藏于地底的古老神秘存在即将破土而出。
但在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平静，就好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布莱德毫无意外的出现在了这片世界，比起之前，他感觉自己与这片世界的联系似乎越来越深了。
“随着魔药的晋升，我好像逐渐开始能够自由进出这片空间了。”
布莱德看向眼前巨大的树干，伸手轻轻抚住，闭上了眼睛。
灵性依旧处在一个震荡的环节，但是在进入到这片空间之后他身上的所有污染就好像遇到了克星一般，别说是在这搞事了，连布莱德的灵体表面他们都不愿意浮现出来。
“看来这片空间具有相当克制污染的能力啊。”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污染，发现除了笔仙的污染还相对活跃一些之外，就连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都龟缩在了一起，没有浮现的意思。
这就有意思了。
布莱德这次没有听到奇怪的呓语声，他感受了一下手下的触感，这棵古树里的奇怪意志似乎正在一点点的苏醒过来，但这种苏醒的程度还很轻微, 布莱德有些怀疑笔仙做的这一切，以及他的晋升都是为了这颗古树。
“所以这代表了什么？还有, 最初……”
他忽然想到了这个词，这个从隐匿贤者那听到的词语。
最初的造物主？还是什么东西？
布莱德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他的左眼能够看穿污染，能够看到事物所呈现出来的数值，数值是不是就是这些东西最初始的状态？
消除数值等于是将其存在本身抹除，那么，根据科学理论的当中的能量守恒，以及神秘学当中的非凡特性守恒定律，这些被神秘力量抹除掉的东西又去到那里了？
是被还原成最初了吗？
最初，所有东西的最初，世间一切都是由最初演变而来的，包括魔药，非凡特性，神灵，一切的一切……
他望着眼前仿佛生长于此亘古已久的古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吗？最初的造物主，那位最初，所有一切的起始于根源。”
他似乎是对眼前的古树发问，似乎又是对着自己发问。
没有回应。
古树上生长着的遮天蔽日的树干与树叶簌簌作响，无形的风吹拂而来，略过布莱德的脸庞，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带走了他身上的某些东西。
布莱德感觉浑身顿时一松。
灵性之上的污染气息被带走了一部分，包括那一部分不稳定的来自灰雾的污染，也在下一刻与他本就斑驳的灵体融在了一起。
“……再这样下去估计没有人敢杀我了。”
杀了他就等于是摁下了起爆开关，届时消亡的灵体上各种污染将会全面侵蚀周围的一切，几种源质的污染虽然从量上来看还不算多，但是单从质来说的话，真神都没他这么会玩的敢把好几种源质的污染往身上巴拉。
这样没准连真神都能污染也说不定。
布莱德感受身上的状态，苦中作乐的想到。
魔药产生的激荡即将结束，布莱德临走之前望了一眼看不见星光的天，忽然一个奇怪的东西从上空落了下来，以一种极快极其诡异的速度，正巧落在了布莱德手上。
“啊？”
还没等布莱德仔细去看，灵性的激荡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世界。
灵体回归，魔药晋升完成，现在的布莱德正式迈入了序列6的行列。
布莱德还没接受完自己脑内莫名出现的关于自己非凡力量的解析，他就忙的去看自己的树上。
“这是……”
树枝？
小指大小，呈现不规则扭曲的黑色树枝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布莱德脸上顿时露出了茫然之色。
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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